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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宋飘浮记

第二十四章 新年

小五儿又到在水一方去过两次,仍没寻到亭亭。虽然柴房的邱大爷说亭亭在前边清洗桌布椅垫等杂物,过了年开春以后便会出来,她心里却依旧很是挂念,一旦想起四姐蓬头散发的样子心中便紧紧地揪了起来。

这日正是腊月廿三,俗称年关,小五儿按照颖昌过小年的风俗包了馄饨,买了糖瓜儿,又做了两个小菜儿。司马熙带着凌峰二人恭恭敬敬地祭灶上香,祝愿灶神上天言好事,照应三人新年行好运。

凌峰因素爱小五儿包的馄饨扁食等味道与他人不同,今日又有一坛酒,边吃边聊,甚是畅美。半酣之时,因说到指挥使等大人从在水一方叫了几个姐儿过节去了,忽见司马熙冲自己使眼色,顺势看去,只见一直沉默的小五儿眼圈儿鼻尖儿红了起来,眼里竟然慢慢的蓄起了一包泪水,下巴一动一动地兀自慢慢咀嚼着,心内不觉一痛,忽听到司马熙问他北疆的事儿,便跟着岔开话去,不敢再看小五儿一眼。

这日,小五儿从秦氏那里回来,手里拿着路上买的年糕与桃符。进了院子却见蚂蚱只拱开门帘子冲自己叫了一声就缩了回去,竟然没有冲过来耍宝,心内不禁纳闷。

掀帘进屋,却见司马熙与凌峰二人笑盈盈地看着自己,心下甚是不解。忽听到蚂蚱“嗯嗯”地发出讨好声,寻声望去,只见它正晃着大尾巴卧在一个人跟前,那人虽低着头,但蓬头散发,褐色绵衣,正是亭亭!

小五儿惊喜之下,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,笑着咧开嘴,眼泪却潸然而下。

司马熙道:“莲生姑娘,你看是谁来了?!”

亭亭急急地瞥了一眼,见是小五儿,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,姐妹俩哭着拥在一起。

司马熙拉着激动的也是半哭半笑的凌峰进了书房,留下姐妹俩相拥而泣。蚂蚱不甘心地两脚着地立了起来,“呜呜”叫着用爪子扒拉小五儿。小五儿反手把它拢到怀里,蚂蚱安静了一分钟,突然手蹬脚踢了起来,小五儿和亭亭只好分开来。

姐妹两个在火盆旁坐下,蚂蚱赶紧抢站了小五儿的怀抱,小五儿一边**它一边语无伦次道:“亭亭,你,我真想不到,我刚才,太意外了……”

亭亭道:“是司马大哥他们带我来的。管事妈妈带他们去洗衣坊了,说是军营里要找个人过去帮忙清洗杂物,他们就说选中了我。后来带我出来了,告诉我说你是他们的……小弟?”

“是的,”小五儿低声道:“亭亭,你要记着,我是你的弟弟,是个男子汉,你要相信,我会像个男人一样来养家,照顾娘和你的。”

亭亭似懂非懂地点点头,迟疑道:“司马大哥说你住在这里,娘呢?你怎么认识他们的?……”

小五儿又把自己的经历详细说了一遍。

姐妹俩正在为这几年的经历唏嘘不已时,小五儿忽觉蚂蚱又在假咬自己的手,这是它要东西吃的表达方式,便下意识向四周一望,却见日影已经西斜了,原来姐妹俩只顾说话,不知不觉已过了午时。小五儿收敛一下心神,遂拉着亭亭去向司马熙二人道谢。

司马熙笑微微的回礼,凌峰却叫道:“要谢我,我要吃肉馅儿扁食!明天给我做红烧肉,后天要吃鸡蛋羹!还有,那叫什么来?上次让我用筷子搅了半个时辰鸡蛋清的……对,蛋糕!我还要吃……”

两位大哥吃饱喝足后到书房里去纸上谈兵、忧国忧民去了。

兰家姐妹将东屋里的土坑收拾了出来,把小五儿的门扇床向外移了移,又装模作样地在炕前拉了一道布帘——将“姐弟俩”的床铺隔开,亭亭看了不禁失笑。

司马熙和凌峰素知小五儿性情是有些小古怪的,便也不理论。

晚上小五儿烧了大锅的热水,让亭亭洗澡洗头。

第二天早上,司马熙和凌峰坐到饭桌旁,看到正在盛粥的亭亭不禁愣住了,只见她额前秀发齐眉,头挽双髻,面容清秀,殷红的一点胭脂痣衬得肌肤莹润如雪。

凌峰赞道:“亭亭姑娘果然如莲花一般。”

亭亭脸一红,没有答话,小五儿接口道:“凌大哥谬赞了。但愿我姐姐早日跳出泥潭,果如莲花一般出污泥而不染。”

凌峰又赞道:“好一个‘出污泥而不染’,小五儿,说的好!司马大哥,你觉得如何?”

司马熙从亭亭身上收回目光道:“嗯,好,吃饭吧。一会儿小五儿和你姐姐先去见你母亲。回来后,诸事再从长计议。”

秦氏见到四女儿,又惊又喜,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,问这问哪个不停,亭亭也哭得红肿着眼,只是按小五儿所教,不对秦氏说起诸般苦楚,只说是想娘想得历害。秦氏一会儿骂兰耀财这挨千刀的,一会又说女儿瘦了,一会儿又怪小五儿不事先给个信儿……娘两个碎叨个不停,只有小五儿没事儿人似的。

那瞎老太太见秦氏久不进去,**出了门,在院子里颤声喊叫,秦氏听到了,应了一声,这才恋恋不舍地和女儿们告别进去了。

兰家姐妹又去集市上买了两件衣服首饰,这才回了司马家小院。

司马熙让二人坐下,问起亭亭在教坊里都学些什么。亭亭原本不认得字,也不懂音律,被卖入在水一方后,便没有学诗文琴箫,只是先后学了歌舞。她虽然生得清秀,声音却有些粗喑,唱不来在水一方哪些娇媚婉转的小曲儿,因而不受师傅喜欢,没有学得几首曲子。便让她去学舞蹈,亭亭那时已经十二、三岁,下腰,劈叉终是不如小女童们做得到位,那教跳舞的师傅便对她不太上心。后来管事妈妈找个做杂役的丫头,便让她去了。

司马熙听了,便让她唱一首学过的曲子。亭亭想了一想,轻声唱道:“蕊黄无限当山额,宿妆隐笑纱窗隔。相见牡丹时,暂来还别离……”

虽然亭亭在捏着嗓子唱,但还是略带沙哑,且一到婉转纤细的地方,声音便出不来了。小五儿忽然觉得好似在哪里听到过这首歌儿,且印象里此歌极是好听,忽想起是在在水一方的湖旁听到过,那却是一个纤细的女声所唱,这样一想,心里不由得有些凉了。

司马熙道:“要不我教你诗文如何?我也粗通音律,学吹笛子也可。”

小五儿见亭亭似是有些不明所以的样子,便将打听到的有关在水一方的行规说了一遍,又把自己打算让她去做艺伎的事儿说了。忽想起珠珠说评花榜的时间快到了,就又问亭亭可知是哪天?

亭亭脸色忽晴忽暗,最后向司马熙走了一步道:“请司马大哥教我,学什么都行。但那评花榜的日子却是三月初三,不知我可能学成?”

司马熙和小五儿都呆住了。

夜已深,小五儿依旧无法入睡。自己的能力,便是加上司马大哥的能力终究是有限的,怎么样才能避免亭亭的悲剧?

忽然听到亭亭的叹气声,小五儿知道她也没有睡着,轻轻地叫了她一声。

“睡吧,小五儿,我能再找到你们就很知足了,别再为我发愁了。”黑暗里传来亭亭微带沙哑的声音。

小五儿在黑暗里睁着眼睛,什么都看不到。还有三个月的时间,如果是歌舞,也许还能练习一二,然而,想起亭亭捏着嗓子唱歌的声音,心里就不由得难受,这种听着就憋闷的声音谁会喜欢?还不如直着喉咙叫。

小五儿忽然心念一闪,好象想到了什么,细想却没了。刚才自己想的是“……还不如直着喉咙叫”!对,对啊!亭亭是用的假嗓,如果她用真嗓呢?小五儿兴奋地坐了起来,“亭亭,亭亭,你不要想着用细细的声音唱歌,你就粗着嗓子唱,象我这样:大河向东流啊天上的星星照北斗啊-”

亭亭讶异了一会儿,明白了小五儿的意思,轻声唱道:“蕊黄无限当山额……”一遍又一遍,终于她能自然的唱出来了,声音虽然不甜美,沙哑的歌喉却有一种无形的伤感的魅力,她自己不禁也激动了,更加努力的调整着自己的声音和状态。

小五儿在这歌声中慢慢睡着了,她知道自己可以过好这个新年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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